意识流
瞎扯淡
第一人称 天文台A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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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看见那颗星星的时候,是在一个天文台里的同事们都在打盹儿的时候。
我一个人坐在工作台前,恰巧看见了一个亮度颇高的星星。小小的一点,但却比它周围的其他天体亮上许多。那一定离我所在的星球很遥远吧,这样大型的望远镜里能看到的影像也依然不真切。想要看的更清楚,可能要等哈勃望远镜拍摄的照片了。
那天晚上很安静。一个人守着这巨大的设施,我在工作台前想起了很多事,又或许我什么都没想。这是在这里的第几年了?那些遥远的星星,从很远的地方散发出来的光波,它们或是爆炸或是燃烧,或是拖着长长的尾巴,绕着不知道长短轴的椭圆。然后被人们发现,命名,研究,计算。
那之后的每个月的这一天,我都能观测到这颗星星。它离得那么远,但是它的光辉依旧。安静的散发着蓝白色的柔和的波长。但这是多少年前的光呢?不,用年来计算都不精确。这是几百万年甚至几亿年前的光吧。它很漂亮,即使我们之间的时间差是永恒的鸿沟。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这颗美丽的星星。不过我们的研究项目并不在这里。
那颗星星很美,但也仅仅是很美罢了。人们更想要知道那些所谓的更有意义的结果。他们想要验证相对论,他们在试图掌握时间。黑洞还有空间站,那些更加实用的东西才是研究的热点。但我只是喜欢那些斑斓的星云和闪亮的恒星。
下个月我准备要观测这颗星星的前一天,天文台里来了一位新人。并不在我的项目组,我在办公室里听着主任公式化的介绍。然后我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。
不禁开始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人呢。透过办公室的毛玻璃窗只能看清一个大概轮廓,看样子又是哪个大学来的博士吧。恭敬的语气里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。又是一个把天文台当成什么有意思的地方的毛头小子吧。他们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看着天上,重复的观测同一个天体,记录那些轨道的偏差,引力的影响,寻找下一个可能存在生命的地方。
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工作哦。不久之后他也会厌倦的吧,我这样想着。然后站起来伸个懒腰,马上又是能看见那颗星星的日子,今晚,凌晨的时候,我又能看见那颗默默发光的星星。这大概是我最近几个月的小消遣,我准备去买一罐黑咖啡。
开门的时候我才知道,原来那个新人不过是在隔壁。他们组的组长还在走廊上向他叮嘱着注意事项。于是我便看见他了。
不算太高挑的身量,柔软的黑发,板材的蓝色框架眼镜。略显得突兀的旧西装和那条土的掉渣的领带。但是怎么说呢,他让我想起了那颗星星。
我们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,我看见组长向他介绍我并念出我那冗长的姓氏的时候,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晶晶的东西。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,然后把这件事抛到脑后,专心想起晚上的观测。苦涩的咖啡顺着食道流向温暖的胃部,大脑却缓慢的开始兴奋起来。我悄悄调整了望远镜的角度,选了个更好的观测点。
我偷偷地计算过这个星星的轨道,想着它从哪里运动过来正好划过这个天文台的上空。
当它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时候,我又听见了那个声音。
我想我甚至能想象他开口的样子。但——
“您也喜欢Ελπίδα吗,尼基福罗夫先生?”
我转身,然后看见他随意的倚在工作台边上。两手揣在裤兜里,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。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,近距离的观察这个新人。
“你知道这颗星星吗?”
“Ελπίδα,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。实际上,这是GN-z11星系里的一颗恒星。哈勃最近捕捉到了它的影像,要看看吗?”
那是距离地球达134亿光年的星系。
我看着那幅图,它的美是毋庸置疑的。而当我再回头的时候,望远镜里已经看不到那颗蓝白色的星星了。我错过了这每个月一次的观赏期。
我又看向他。他也看着我。
星星都死了
然后才有了你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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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N
Ελπίδα是希腊语的希望。百度的不知道对不对。
大概是引潮力学多了的产物。
我看见了星星,然后我看见了你。
胡言乱语系列。考据党求放过,所有内容不要当真,都是瞎说的。
关于勇利为什么知道那颗星星: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这是我的博士论文第一稿。”
“导师怎么说?”
“被骂了。”
然后他们都笑了起来。
我喜欢这项工作,只是因为,我喜欢那些天边的美好。
就像,我喜欢你一样。